第(2/3)页 缘分并未终结? 人死不能复生,我与她阴阳永隔,再见恐怕只有等待来生,何来的缘分? 袁珙的话却让我不能不信。 数十年来,他从不轻易说出每一句话。 纵使希望渺茫,总胜似毫无希望。 我有了一个苟且活在人间的理由,心脏那个位置,却是残缺的。 我的身体不再属于自己,记忆在萧瑟的秋雨中停驻,只觉得无比寒冷,惟有熊熊燃烧的炉火能让我感受到一丝温暖。 冬去春来,春远夏至,我身体的温度依然如故。 小内侍忙着替我磨墨铺纸,热得汗流浃背,不过一会儿功夫,他浅褐色的布褂已经湿透。 我住笔,淡然道:“无事不必进殿伺候。” 他急忙退后几步,低头陪笑道:“想必是奴才身上的汗味熏着王爷了,奴才站远些……” 我抬头看他一眼,问:“六月天气烤火,你们怎么受得住?北平城内恐怕都在传说本王是个疯子吧?” 他不敢不答,怯怯道:“奴才没听说过。” 长史葛诚在殿外叩首,说道:“禀王爷,小王子又犯病了,不进饮食,王妃刚去白姨娘那里看视过,命属下传医官进王宫来,请王爷示下。” 我注目书画,冷冷对葛诚道:“请什么示下?还不速去?” 今年四月初,白吟雪生下了一个多灾多病的儿子,我依照礼制为他赐名、为他大宴宾客,抚养着这个来历不明的孩子。 只因一切都是我的错。 他是不是我的亲生骨肉并不重要,我不在乎。 葛诚的身影消失在殿门处,我冷冷注视着这个间谍远去的背影,将羊毫画笔掷入炉火中,空气中立刻弥漫着一股焦糊的气息。 另一名小内侍匆匆而来,说道:“禀王爷,王宫外有一位张姓女子求见。” 我并未抬头,道:“本王卧病已久,从不认识张姓女子,不见。” 那小内侍面露难色,说道:“那女子说……王爷若不甘心束手就擒,务必赐见一面!” 张信穿着女子的华服走进殿中,我认出了他,眼神示意,小内侍立刻悄无声息退出,守侯在门外。 我问:“你打扮成这副模样来见本王,究竟为什么?” 他叩首道:“葛诚向皇上密报王爷借机装疯,昨晚午夜,属下的一名小兄弟在城门处巡夜,见到几名喝醉的护卫军,正在胡言乱语 ‘磨刀好杀燕王宫之人’,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