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一八 二度纵越-《杀青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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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溃败之下,安连山不敢大意,侥幸冲出一线峡后,急命众军兵退到谷外一个开阔地的低矮小丘之上。就地驻扎,严阵以待。他所选择的这座小丘地形不错,既可看到谷中情况,又有地利优势,可防对方强行突击,更有树木掩护,可防对方箭击。一切部署完毕,这才着手紧急救治着受伤的官兵。

    所幸这支军队的唯一职责就是护送贡品进京,从江陵府到杭州,可谓千里迢迢,而且途经之地皆是战乱凋零之处。因此他们自带的军需品非常之多。

    虽然方才遇袭之下仓皇逃出,很多物品犹弃落在一线峡谷中,可谓狼狈不堪。但幸而所逃出的每个人身下,随身携带的物品也并不算少,基本上每个人都带有干粮、饮水。常用的金创伤药自然也不在话下。

    这只是支临时抽调的队伍,编队人数非常之少,自然不会有随行军医,但众人皆行武出身,有伤药在手,对于金疮伤折等军中常疾的急治倒也拿手。只是片刻,就已经包扎敷药完毕。众人感激于韩然,自然也速帮他和他的爱马天羽骢进行了简单包扎。

    这马儿性格真是通灵,见众人替已拔箭刃,虽然倒刺连肉,一拔之下,血肉摈贱,连韩然看着都忍不住为之打了个寒噤,却居然连呼也没呼一声,只是四腿打摆,整个马身抽搐不已,显然非常疼痛。

    比起前段时间的伤势来,韩然现在虽也受了一道剑伤,但问题并不大。皮肉之伤,既已止血包扎,运气调息之下,不久就觉无大碍,只是看着因大量失血而神态疲倦的天羽骢,心头未免担忧。

    “没事的,这马儿筋骨这么硬朗,恢复半月,便应能健步如飞了。”安连山安慰道。他是行武出身,不但爱惜马儿,而且非常识马,这话让韩然心下稍安。暗想天羽骢要真有什么事,自己可真是再无颜面对简荻了。

    安连山随身从自己骑的马囊中抽了把草料,喂递到天羽骢嘴边。天羽骢原本极为认生,但这时疲倦伤痛之下,竟也没有拒绝对方好意,呼地吐口出白气,大嚼起来。

    安连山哈哈一笑,拍了拍韩然肩膀,道:“我说没事吧,还有这么好的胃口,很快就龙马精神了!”韩然自然谢过。安连山顿了一顿,终还是说出心中疑惑,问韩然何已会出现到此。

    韩然当下把自己何于会出现在此的情况略略向安连山交待了一下,当然简荻赠马云云自然略过不提,只说自己是个想去远方探望朋友的普通路人,凑巧路过,路遇贼人劫马,一路跟来至此而已。安连山虽疑惑其身手,猜想另有隐情,不过既知他对已方并无恶意。见他不愿明说,当然也就不再细问。

    这时一官兵拿着从天羽骢身上拔出的羽箭,递奉给安连山道:“正将,请看!”安连山接过箭支,看着箭身上刻着的两个“天战”字样,点头道:“韩兄弟刚才猜的不错,我道是何方盗贼此等胆大,竟敢拦劫官兵,原来果然是钟相的那干子反贼余孽其心不死!”

    这其中缘由,韩然现在自然明白,这“天战”二字本就是钟相当年于洞庭湖畔造反,自封为王时的年号。不过对韩然这种穿越者来说,受后世史学定论影响颇多,并不觉得这等官逼民反之事有何不对。心下倒一直觉得叫义军比较适合。换了以前,也许更偏向对方一些,只不过现在见对方行径强横,如此强抢马儿,杀人越货,自然心中恼怒,也把这干人隐已为敌了。

    当下韩然道:“现在我们算是暂时安全了,不过对方虎视眈眈,却不知将军有何打算?”

    安连山道:“现在安静的要命,不知对方在做何打算,以反贼的贪性,即已杀伤我近半,是绝对不会就此罢手的。不过他们想这么容易就把货物给抢了,却也没这么容易。我方才已经驱人快马赶往附近的县城,只要挡得数个时辰,就会有救兵赶到。”

    “还需要数个时辰这么久?”韩然抬头看看天色,暗想即使真有援军赶来,只怕都是夜黑风高之时了。如果对方在这其间发起猛攻,只是坚守都非常之难。更莫提抢回失散在谷间的货物。

    安连山微叹道:“如果至晚间援军能到,也算是幸事了。此地乃荆湖南和淮南西两路交界之处。近日金人正南征襄阳。两路军马均已北上,都不知道附近的县城还有没屯军。不过如果只是请得些县城衙役来相助,也算不错。”

    韩然看他神情有些凄凉,不由安慰道:“将军莫慌,对方其实人数还比不上你们,应该不敢动手的。适才不过敌明我暗,才会着了他们的道。现在按兵不动,他们也绝对不敢下手!”

    安连山却没答他,只苦笑道:“鄙人不过小小一个正将而已,何敢被人称言将军。韩兄弟即非朝军中人,何须如此客气。我屈长你几岁,如果不嫌弃的话,叫我一声安大哥足矣!”

    韩然见安连山倒也坦荡可亲,并无任何官架子,便点头道:“那安大哥……如此韩然就恭敬不如从命了!”

    安连山微微一笑,又吁了口气,忽叹道:“对方乃针对我军而来,韩兄弟大恩于我们,换了平时,定当奉酒为谢。不过现时情况危急,此事与你无关,兄弟你还是速速离开此地为上策。”

    韩然苦笑道:“马儿现在身受重伤,我怎么忍心还让它就此上路的。”

    安连山道:“这个无妨。”说着他牵过自己的马儿,对韩然道:“韩兄弟如不嫌弃,可骑我这匹马先走。你留个地址,他日我再把你这匹马儿遣人送还于你!”

    一日之内被两人赠马,倒让韩然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。心下不由有些踌躇。如此是非之地,他心下也确实不愿过多停留。而且内心深处,他虽对这群流寇甚为憎恨,但双方的过节他并不甚明了,强要掺合其间也没道理。但假如真就这么撤手走人,又似乎总有些不妥。

    安连山见他面露难色,似知其意,不由轻声道:“韩兄弟,你的好意大哥心领了。此事本与你无关,还连累到你受伤。我心中正愧疚。你既要去探友,还是早点离去的比较好。今日实在是我还有事要做,这么多兄弟尸骨未寒,敌人还在盯着我们押送的东西,我真没时间送你。只能寄望他日如有机缘再会,定当再与兄弟共饮!”

    韩然终还是摇了摇头,道:“我明白安大哥让我先走是为了我好。我也知道我也帮不上什么忙。在此只会拖累大家,不过在下真的不能接受如此重礼。对我来说,有马无马其实区别都不大。但安大哥你不同,你还有要事要做,我又怎么能让你们替我照看马儿呢。这样吧,我牵着小羽先行离开。”

    安连山点头道:“嗯,这样也好,其实你这匹马儿真是万里挑一的良驹,也难怪敌人会生歹意。现在它伤势虽重,其实慢走不妨的。切记这些天莫要骑乘便是了,我看十日之内,它定当恢复康健之体。”

    韩然应道:“这我知道,那就这样吧。以后有空,我定当江陵府看你们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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