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可惜还是晚了,景年和云廷赶到的时候,正看见他们班的监生依次退出,另一个班的学子依队而入,列队行礼后分别放牌“点闸”。 景年跑得晕红的脸颊,瞬间褪去血色。 云廷心里不忍,迟到片刻而已,怎地吓成这样。 刚想安慰他几句,他们班斋长施长文已经过来,手里拿着一个书册,看了眼景年和云廷,又低头翻册子。 景年垂着脑袋,霜打得茄子一般,可怜兮兮,看得云廷越发不落忍,早知道他这么在意迟到,后悔早上没有叫他。 施斋长翻过集愆薄,对景年说:“陆景年,这是你本月第次迟到了。” 景年闷闷点了点头,他难道是一开始就习惯晚上睡前收拾书箱的吗?还不是吃过亏。 施斋长在集愆薄上记了一笔,再对上云廷,声音下意识低了分:“云廷,你是本月初犯。” 景年知道自己是完蛋了,还想保一下室友,便对施斋长求情:“云兄他初来,不认识路,下次定不会了,念在他初犯,斋长就不要记他名了吧。” 施斋长说:“陆师弟,这是国子监的规矩,要不你去跟监丞或者祭酒大人说说?愚兄不过一斋长,实在做不了主。” 景年不吭声了,施斋长虽然是他本堂本班的斋长,却不如外堂的王斋长好相处,什么“跟监丞、祭酒说说”,这话分明就是在刺他。 国子监祭酒是他师兄,可他又没仗着师兄权势做什么事,平白的就要被这样的人拎出来说嘴。 他替云廷求情,是知道国子监有这样的先例的,国子监太大,之前还有一外地来的贡生在监内迷路,第一回迟到,若不是特别严重的情况,轮值斋长是会手下留情,给个面子不记集愆薄。 当然,像施斋长一样硬要记一笔,也不能说他错了。 景年比较倒霉,他第一回迟到就是施斋长撞见的,比这回还惨,他们班监生正在列队行礼,然后就被施斋长记了一笔。 其实景年还挺佩服施斋长的,明明听他声音看他神情,也很怕云廷,还敢记他名字。 等等…… 他抬头往周围看了一眼,果然,王监丞以及几个博士、学正就在不远处,隐约在往他们这边瞧。 再看施斋长,一脸不畏强权,好像他们对他做了什么似的。 这狗东西! 王监丞同身旁的学正讲了几句话,朝着他们走过来,在施斋长身侧站定:“发生何事?” 景年不等施斋长说话,抢在他前面开口:“回监丞,是我迟到了,正要去找监丞领罚。” 云廷眉心顿蹙,领罚?领什么罚? “五……” 景年一把拉住他,朝着他微微摇头,把自己书箧递给他:“劳烦云兄将我书箱先带去堂内。” 云廷接过他书箱,没动:“你去哪儿?” 景年朝他笑了笑,没有回答他的问题,只说:“你别管了,我一会儿就回来。” 说完跟在王监丞身后,头也不回的走了。 云廷皱着眉,转身,冰冷的视线落在正要悄悄溜走的施斋长身上:“他去哪儿?” 施斋长呐呐:“绳、绳愆堂……” 听名字就知道不是什么好去处! 施斋长回完话,生怕云廷找他麻烦,这会儿监丞都走了,也没人护着他,连忙拔腿溜了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