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20章 脚丫子(6100)-《侯门风月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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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林大人稍作调整,立马大笑:“褚大人此言甚是,下官也觉得妥当!”

    王大人摸了摸花白的胡须:“文世子和八公主堪称绝配,这个媒人,我也做定了。”

    一番‘谈笑祥和’,文天佑和八公主的婚事暂且就定了下来,何时将赐婚的圣旨送到长信侯府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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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日落黄昏,褚辰独自一人倚楼品茗,宝月楼下是一条长而宽的青石街道,是从城郊回到白府的必经之路,林大人和王大人走后,他一等就是一个多时辰。

    他这样的人极少有这样的闲暇去专心等一个人。

    西沉的日头映红了满城繁华,不远处6续有店家点燃了灯笼,褚辰的眉头越拧越深,他知道孩童都是贪玩的,可是这个时辰也该回府了。

    他喜欢一切都在掌控之中的感觉,尤其是自己放在心尖上疼护的女子,但凡有一点出乎了自己的预料,都会令得他十分惶恐。

    许是曾失去的彻彻底底,眼下一分一毫的失误,都会让他无比惊慌失措。

    “来人,备马!”他终于熬不住,大步出了雅间,朝着城郊而去。

    墨殇骑马紧随其后。

    城郊只有一处大清寺,寺庙占地不大,却被世人口口相传,说是极为灵验,不少贵妇小姐都会前来吃斋烧香,以求庇佑,当初侯夫人就是在此地替褚北严吃斋念佛的。

    所以,褚辰对这一带而是极为熟悉,几乎是轻车熟路就到了大清山下。

    果然,寺庙外停着一辆华盖轻纱幔的马车,外头檐角下还挂着两盏羊角琉璃灯,看到熟悉的景,熟悉的物,褚辰的步子加快,步入庙里,却是空无一人,他心里一紧,见到有路过的小和尚,揪

    着他的衣领问道:“白家夫人可在?”

    墨殇欲上前制止,一朝辅臣为难一个出家人,这事传出去可不太好听。

    小和尚一怔,想了想,今个儿还真有一位叫做‘白夫人’的香客,只是......

    “施主请先放手,小僧告之于你便是。”小和尚十来岁的模样,却是佛心早成,对褚辰的威压并不在意,可但他看到褚辰腰间的软剑时,却是为之一振。这不是祖师爷的东西么?

    但也只是一瞬,小和尚便不再注意,这世间的因果看起来耐人寻味,实则不过是早就注定,只是世人看不穿,苦苦挣扎罢了。

    他道:“女施主等人在后山荷花池议事,施主可到那里去寻找一二。”

    小和尚言罢,敲着木鱼,悄然离开。

    褚辰站定,目光在墨殇脸上一扫,闷声道:“去后山!”

    他不是个容易冲动的人,这不知怎么的越来越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,一遇到若素的事,所有城府都成了笑话。

    大清山很矮,所谓后山也不过是半盏茶的功夫就到了。

    褚辰来之前,白灵正和一个贵妇,垂泪以对。

    那贵妇穿着华丽,鹅黄色净面四喜如意纹妆花褙子,面容姣好,年岁三十左右,和白灵相差无几。

    “我原以为公主你早就.....没成想今日还会再见到你,当初要不是午门之变.....”说着,便是泫然欲泣。

    白灵拉住她的手:“我早不是什么公主了,你今后也莫要这般唤我,虽说狗皇帝已经不在了,可这事万一传出去,到底还是会引出不少麻烦,你呢?近年可顺遂?”

    此妇曾是白灵的闺中密友,是已故兵部尚书家的幼女,曾今的太子府与尚书府邸就在一个胡同里,二人幼时关系十分要好,不然也不会一见到就认了出来。

    女大十八变,可眉眼情态是变不了的,更何况还是白灵这样出挑的相貌。

    先太子被先皇所害,太子党一派也是杀的杀,几乎无一人幸免,已故老兵部尚书,赵凌,就是其中一人。

    “有什么好不好的?那人害死了我父亲,对我再好,又有什么用!”妇人叹道。

    她如今是兵部左侍郎李秦的夫人,而这人又曾是她父亲的旧部,只因出卖了赵凌,才被先皇重用,本来赵家千金是要被贬为奴籍卖出去,谁料李秦此人早就觊觎她良久,不畏家中阻挡,执意

    娶她为妻。

    这一宠就是十几载,至今后院无旁人,膝下倒也添了两男一女。

    白灵默了默,也不知如何宽慰。

    同样身负杀父之仇,她不是也没有报么?如今仇家倒是死了,可这心里却没有想象中的释然。

    也许,人生就是这样的,哪里会有十全十美。

    赵氏又道:“你放心,这件事,我谁也不会说,今日知你还活着,我当真是欢喜,今后也有个能说话的人了。”

    旧友偶遇,仿佛有说不完的话。

    这厢,若素由巧云照看着,在荷花池边玩水,而她身侧还有一人,她便是赵氏与兵部左侍郎李秦的小女儿,今年才刚五岁,相貌随了她的父亲,略显男儿气,体格也比一般同龄女童要稍大些。

    她见若素长的好看,又身段高挑,却似乎跟她一样,不太像太人,就一路跟着她,要与她一块玩耍,这番见若素不知道怎么倒腾出一根竹棍,在荷花池里绞着,不一会竟然就轻易捞出一朵才刚

    冒出绿意的荷叶出来。

    她大惊,对若素充满敬仰:“你就是褚家大奶奶?你这是作何?”

    若素回头望了她一眼,见小丫头傻里傻气的,嫌弃的瞪了一下:“告诉你,你也不懂!”

    她那日醒来后,对一切都很陌生,可偏生又似乎很熟悉,很多事都是自来熟,比方说今日起榻,用过早膳后,白灵请了西席女先生教她识字,她本来是不认识字的,可没一会功夫就开始记了起

    来,很多字只认一遍,也就识的了。

    她觉得自己非常聪明,简直太聪明了,像她这样聪明的人,怎么能和一般小孩家玩耍呢?

    有辱她的‘气节’啊。

    这样想着,若素挺直了腰板,一副旁人皆痴傻,唯我‘精明’的模样,高高在上的从小丫头身侧走过:“哼!”临了,还不忘鄙夷的哼一声。

    她这样一个看似冷硬的态度,让五岁的小丫头难以承受,‘哇’的一声哭了起来。:“你....你凭什么不跟我玩?我父亲...我父亲可是朝中大臣,整个京城的禁军都是我父亲管的!”

    若素对‘朝中大臣’和‘禁军’都没有什么具体的概念。

    这些跟她有什么关系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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