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84:桃花的洞房花烛夜-《猫爷驾到束手就寝》


    第(2/3)页

    荣树立马摇头:“我不能说。”

    眸色暗了暗:“我怕她哭。”

    眸色又暗了暗:“我怕她以后都不理我。”

    他彻底垂着眼,像只被人抛弃的小兽,把酒瓶子抱紧,很失魂落魄的样子。

    无常也不敢跟他急,怕他阴晴不定,说发狠就发狠,以前也有过这样的例子,妖主喝多了,前一秒还无害地拉着他喝酒,后一秒就差点把他剥皮抽筋了。

    他就小心地问,循循善诱似的语气:“那怎么办?”

    荣树立马眼神亮了:“你去跟她说。”口吻直接转成命令了,“你去抢亲!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无常表示,他向天借五百个胆子也不敢抢听茸妖尊的小娇妻啊!他不吭声了,不敢忤逆,但也没办法听从,不知道拿这个喜怒无常的老人家怎么办。

    几壶酒下腹,老人家就混混沌沌了,开始自言自语自怨自艾。

    “我不好吗?小桃花为什么不想要我?”他灌了一口酒,一掌就打碎了案桌,“就算我打不过凤青,我滚草坪也一定比他那个老雏儿滚得好!”

    说得好像您不是雏儿似的。

    无常无语凝噎,干脆装聋作哑,可荣树不饶过他,把手里的白练用力一扯,无常门牙直接就磕石头上了,一口血混着牙齿就喷出来了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他造孽了吗?为什么要这么对他!

    那个罪魁祸首完全没有一点愧疚,继续命令他:“无常,你去给我说说,让小桃花把我一并要了,我可以让凤青做大,我做小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听听,都是说的什么荒唐话!还做小?老脸还要不要了!

    无常把心里一千头奔腾的草泥马挥开,吐了一口血沫,抹了一把嘴,爬起来,把白练解开,深呼吸,把火气压下去,咬牙切齿地说:“妖主,您醉了。”

    别再闹了!

    他抱着酒瓶子躺下,一壶酒洒了半身,含含糊糊醉眼迷离地说:“是,我醉了。”他侧身,支着下巴,“你说,我要是趁着醉了去抢亲,小桃花会不会原谅我?”

    无常嘴角一抽,再深深吸了一口气:“小殿下孝顺懂事,又尊师重道尊敬妖主您,肯定不会怪您的。”他无情地戳穿,“不过,她会哭,会伤心难过。”

    果然,一句话,把撒酒疯的某鹿彻底打击地丧了,整个神色都暗淡下来,魂不守舍似的,喃了一句:“我最怕她哭了。”

    还好,还记得自己的克星跟逆鳞。

    无常舔了舔牙,一口血腥,丫的,磕掉了两颗了,他脾气也不太好了:“妖主,可以让小的走了吗?”

    荣树一个类似于千刀万剐的眼神丢过去:“滚吧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丫的,不想干了!

    无常甩手就走了,可才刚走到门口,前面就又多了一道影子。

    阴魂不散!

    无常嘴角又是狠狠一抽,顶着两个漏风的门牙,问:“妖主,您不是说不去吗?”

    荣树换了件漂亮的嫩绿色袍子,拂了拂袖子与头发,面色阴冷地说:“我去抢亲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无常问,“您酒醒了没?”

    荣树冷眼睨过去:“本妖主何时醉了?”

    呵呵了。

    无常捂住漏风的门牙,心里那一千头草泥马又在奔腾,他皮笑肉不笑:“您没醉没醉。”

    荣树哼了一声,踩着风前去,又是一派风姿绰约。

    鸣谷腹诽,这道行深了,说醒酒就醒酒,说抢亲就抢亲,诶,突然不想去吃酒了,只怕有的闹,甩甩隐隐作痛的头,咬了咬少了两颗的牙,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跟上去了。

    听茸小筑,红烛生烟。

    啪嗒一声,门推开,一缕风卷着烛火摇曳了两下。

    端端正正坐在榻上的小姑娘立马站起来,兴奋地喊:“青青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沉默了一下,荣树闷闷的声音扔过去:“是我。”

    盖头遮着,看不清小姑娘的神色,她乖乖巧巧地行了个礼,喊:“荣树师傅。”便又端端正正地坐回榻上,安静又乖顺地,问,“您怎么到现在才来呀。”

    荣树轻描淡写地回了句:“睡过头了。”

    “哦。”

    他走过去:“桃花。”

    “嗯?”桃花抬头,盖头下的流苏晃了晃,“怎么了师傅?”

    她什么都看不到,眼前一片红绸,似乎被突如其来的身影挡住了光,暗了暗颜色,低头,可以看见一双白色的缎面靴子。

    “开心吗?”

    她微愣。

    荣树俯身,盯着那绣了鸳鸯的盖头看:“嫁给凤青,陪他在这片冰冷的雪地里日复一日一成不变地过千千万万年,这样你会开心吗?”

    不等回答,他有些急迫地又开口:“想清楚了再告诉我。”

    只要你有一丝犹豫,一丝不确定,我便带你天高海阔,过你想要的千千万万年,绝不让这听茸境的冰寒与清冷沾染你一分。

    她点头了,毫不犹豫。

    隔着大红的盖头,她的眼睛一定在直直望向他,说:“这样就很好了。”

    荣树突然想把这盖头给掀了,想看看她的脸,看看她的眼,只是耳边全是她甜糯却又坚定的声音,一个字一个字砸进他脑袋里。

    “我娘亲告诉我,人不能太贪心的,若是什么都想要,人活一世便永远都在追寻,不会觉得满足,不会停下脚步,慢慢的便会忘了拥有了什么。”她顿了一下,盖头下的玉石流苏也动了一下,说,“当时我不太懂是什么意思,现在懂了。”

    他弯着腰,僵着身体,听她说:“我只要记住我最想要的是什么便够了。”

    他几乎立马问:“你最想要凤青?”

    桃花笑着说是。

    她又问他:“师傅,你最想要什么?”

    你。

    只想要你,发了疯地想要!

    “我想要……”沉默了片刻,他笑了笑,说:“天高海阔任我逍遥。”

    她也笑着说逍遥好。

    只要她不哭,只要她好好的,就没什么好不好了。

    荣树定在那里,许久,不由自主地抬起了手,悬在她眼前,隔着大红的盖头,触手可及,却始终没有落下手。

    风吹,烛火摇曳,掀落了盖头,她的脸、她的眼、她嘴角浅浅莞尔都毫无预兆就撞进了他眸底,很美很美的红妆,美得让他丢了神魂,像一瞬被抽空了灵魂。

    那一瞬,荣树想,小姑娘说得真对,若是得了最想要的,便什么都不会求了,天高海阔也不及她抬眸时嘴角的笑。

    聪慧的小姑娘,真会折腾他的心呢,疼得要命。

    他几乎慌张地缩回了手,垂在身侧,紧紧握住。

    “师傅,你眼睛怎么红了?”

    他垂下眸,漫不经心地站直了,说:“风太大,吹的。”

    “不好!”

    荣树看向突然一惊一乍的小姑娘,她跳起来,把地上的盖头捡起来,有点急:“盖头掉了不吉利的。”

    还好,盖头掉了。

    荣树将眼底的潮意彻底压回去了,再看向她时,一片悠然。

    桃花六神无主了,织霞织胥被她赶去用膳了,揪着手里的红盖头她不知道怎么是好:“酥酥说不能让盖头掉下来,很不吉利的,今晚会不会出什么事?会不会洞房不了?会不会有人来抢亲啊?我好慌好慌啊。”

    她像只热锅上的蚂蚁,团团转圈,一只手盖在了她脑袋上。

    荣树说:“慌什么,整个北赢最厉害的妖全部在你院子外面,谁敢来闹事。”

    桃花想了想:“也是哦。”她便又不担心了,笑着问,“师傅,你来我房里做什么?”

    他施施然往她的鸳鸯被上一躺:“抢亲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桃花懵了,手里的盖头掉了。

    荣树勾起嘴角,笑了:“吓你的。”他摊开手,朝她扔了一个玉瓷瓶。

    桃花愣愣地接住。

    他说:“这是给你大婚礼物,等到明年春盛,把这个给凤青服下。”

    桃花瞧了一眼手里头的玉瓷瓶,想打开来闻闻,荣树按住她的动作。

    她不解:“是什么?”

    “是蛊,不能直接用皮肤接触,一碰它就会立刻钻到你身体里。”看着小姑娘一头雾水的样子,荣树笑着解释,“是用你的骨血培育的,虽造不了凤凰的妖骨,可你的骨血承自凤青的十二根妖骨,可以造出契合凤青的普通脊骨。”

    桃花想起来了,半月前,荣树师傅扎破了她的手,取了几滴血,当时她问做什么,他只说做好玩的宝贝给她玩。

    原来,是给青青的宝贝。
    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