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章 痴情种-《惊蛰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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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一个穿着青竹绸袍的男人,在竹屋外叩门,见着瑛娘规规矩矩行了个礼:“我昨日听子仁兄说李兄的病情已经好了许多,今日是特来探望的。”

    “宋郎君有许久不来了。”宋济才与李瀚海写诗作文,总是互相传阅,虽不时常来,却是君子之交。

    宋济才手里捧着个卷轴:“我跟先生到青州游学,前些日子才刚回来,这是我从青州得的山水图卷,带来给李兄病中赏玩。”

    瑛娘接过来道:“我夫君病体支零,不愿见客,多谢宋郎君了。”

    宋济才对瑛娘的美貌视而不见,目光越过她看向竹屋,看着檐下挂起的诗作,眼中灼灼生光:“李兄病中还在写诗作文么?”

    瑛娘骄傲一笑:“是,夫君的笔从来不停。”

    宋济才面带微笑:“那李兄可要尽早好起来才是,新皇御极必要加开恩科,到时我们兄弟一同提名榜上,岂非美事哉。”

    瑛娘笑一笑:“夫君志不在此,待他好了,请宋郎君来吃茶。”

    宋济才低头喃喃:“好一个志不在此。”抬头又笑,“那好那好,还烦请你交这画卷奉给李兄,我观这山水中的笔意,极有李兄的气象。”

    瑛娘送走宋济才,将卷轴带回屋中,搁到一边,李瀚海已经听见了屋外的声音:“是济才兄来了?把卷轴拿来给我瞧瞧,我倒要瞧瞧这画的气象。”

    瑛娘伸手将卷轴递进去,李瀚海解开卷上系绳,在桌上铺开画卷,屋外响起一阵马铃声,是陆子仁回来了。

    马铃声歇,可屋中铃声未绝,红绳串着的细铃猛然摇动,李瀚海刚刚还能说能笑,铃音一响,整个身子往后一倒,人已经僵直住了。

    瑛娘也顾不得阵法,钻进绳中抱住丈夫:“夫君?夫君?”

    陆子仁久等无人出来,闯进门中,一看屋内红绳线香,满脸错愕:“瑛娘,这是怎么了?我请了大夫来,让王大夫给李兄看看。”

    “住口!”瑛娘抬头怒斥一声,眼中满是恨意,“你这人面兽心的东西!”

    陆子仁见瑛娘这付模样,心中焦急,想将她扶起来,手还没沾着她的胳膊,就痛叫一声,瑛娘手执银簪直直扎进他虎口,又猛得拔了出来。

    “我夫妻二人生同生,死同死,你打错了主意!”瑛娘满心凄楚,若非因为她,夫君又岂会命悬一线。

    她将簪尖对准自己的面颊,由额头生生往下一划,顷刻之间泪和血涌。

    陆子仁肝胆欲裂,脚上一软,跪在地上,看瑛娘还要下手,对着瑛娘不停磕头:“我只想过,可我……我罪该万死,你再扎我两下,别……”

    他想过什么,不言而喻。

    瑛娘冷冷看他,雪白肌肤上一道狰狞伤疤,血肉翻了出来,陆子仁连一眼都不敢看,伸手要碰瑛娘,又被她一簪挑开。

    谢玄小小被那几个道士一耽搁,终于赶回李家,梅花香阵一有异动,谢玄怀中符咒便灼烫起来,他闯门入内。

    一张灵符贴在李瀚海心口,李瀚海缓过口气,睁眼就见瑛娘满面是血,倏地发力坐起:“瑛娘,这是怎么?”

    谢玄赶紧重起梅花香,小小拿起那张山水卷轴,卷起来贴上几道破秽符扔到屋外。

    红线铃音声这才渐渐止住,再晚来一步,李瀚海就要到阎王殿里去写诗了。

    谢玄抹抹额间汗,看了眼跪在地上满面是泪的陆子仁:“不是他。”

    小小一进屋门便见卷轴上团团黑气不断往外溢出,贴符镇住,回头一望,陆子仁头顶那团黑雾与这卷轴上的同出本源。

    她扶起瑛娘给她治伤,去屋外转了一转,摘了些竹叶草药回来,把草药捣进一青汁,敷在竹味上,盖在瑛娘的伤处。

    “这卷轴的主人是谁?”

    谢玄拿起卷轴刚问出口,窗户就被轻轻啄了两下,小小一开窗,一道黄影飞落在她细软发间。

    纸鹤用喙啄一啄小小,伸起脖子往外,扑翅欲飞。

    小小伸手将纸鹤托在手里,摸着它的头:“你找到恶人了?”

    作者有话要说:纸鹤:我才是王者

    豆豆(委屈巴巴:没肉那就馒头吧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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