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七章-《宠她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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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裴砚承眉目一沉,声音都似有颤抖:“他欺负你了?!”

    姚舒惊魂未定,短暂懵了一下。

    随即怯生生地摇了摇头。

    裴砚承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。

    包厢外传来一阵脚步声,徐洋和段薇薇紧随其后也跟了上来:“怎么样了?找到小舒了吗?没事吧?”

    姚舒:“我没事。”

    就在他们分神的那一瞬,趴在地上的眼镜男突然拿着刀挥了过来。

    裴砚承眼疾手快抱着姚舒躲闪开。

    眼镜男发了狠往他们这边刺,几番对峙下来,裴砚承夺过他的手里的刀,再一次将他踢倒在地。

    一脚踩在他的脖子上,眼镜男呼吸不过来,脸憋红大张着嘴。

    裴砚承目光阴冷,丝毫不顾他的求饶,在他快要窒息的时候才放开了他。

    从警局出来的时候已是深夜。

    发生这件事之后,徐洋洋和段薇薇之间气氛有些冷,两人已经先一步驱车离开。

    裴砚承送姚舒回酒店,汽车在路上疾驰,驶过沿路越来越多的灯,光影在他的脸上相继掠过。

    姚舒盯着自己的脚尖发呆,裴砚承也靠在座椅上看着窗外一言未发。

    车内安静得出奇,连呼吸都清晰可闻。

    她试着想要说些什么打破这安静的氛围,可犹豫再三,却不知道说什么好。

    眼观鼻鼻观心,隐隐觉觉得裴砚承周身气压有些低。

    叔叔好像生气了。

    自己好像确实挺让他不省心的。

    “对不起,让叔叔担心了。”

    “知道我会担心你还乱跑?”裴砚承淡淡看她一眼,“说说看,从学校出来后为什么没有乖乖呆在酒店里,晚上出门去干什么了?”

    姚舒两个手搅在一起:“东西丢了,出门去找了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东西。”

    “是叔叔送我的礼物。”她小声。

    裴砚承稍顿。

    他突然想起自己之前送给她的那串手链。

    当时小姑娘得知手链是他八百万在拍卖会拍下的时候,惊得眼睛睁得圆溜溜的。觉得太贵重,非要还给他。

    在有些方面,她确实执拗得很。

    裴砚承只觉得太阳穴隐隐作痛,伸手按了按。

    “糯糯,我跟你说过了,那条手链没那么贵重。丢了就丢了,我可以给你再给你买一条。”

    姚舒转过头,眼巴巴地看着他。

    “丢的不是手链。”

    “是发夹。”

    裴砚承怔住:“发夹?”

    “嗯,就是叔叔送我的那个发夹呀,烟粉色的,很漂亮的。”

    这个回答远在裴砚承的意料之外,他知道那个发卡,是他在饰品店挑的,不过几十块钱而已。

    “一个发夹而已,有那么重要吗,非要去找?”

    “重要的……”她说得很小声,“那是叔叔送给我的……”

    裴砚承凝神看着她,放在身侧的手指不知不觉收拢。

    车内安静无声,他的整个胸腔却因为她的话而慢慢鼓胀起来。

    那是一种他想法设法压抑在心底的情绪。

    此时此刻,却像深埋在泥土里的种子,不可避免地破土而出。

    一向乖巧的她听话懂事,没犯过什么错,他自然也不会严词说她什么。本来想就这件事好好教育她一番,却在这一刻什么也说不出口。

    到最后,所有的话只化作了一声浅浅的叹息。

    裴砚承俯下/身靠近她,抬手盖在她的脑袋上,声音不由自主放轻了些。

    “糯糯,下次不可以再这样了。”

    车厢狭窄,成熟男性的烟草味道突然逼近,姚舒的小脑袋下意识缩了缩。

    她抬起眼睛与裴砚承对视,瓮声说:“好。”

    半个小时后,汽车在酒店门口停下。

    下车打开车门,冷空气铺面而来,姚舒把两个手缩到羽绒服的袖子里,下巴埋进了围巾里。

    裴砚承抬手帮她把围巾拢紧。

    “回去好好休息,其他的事情不用想,我会处理好。”

    姚舒知道裴砚承第二天早上有会议,不会在南城久留,过会儿便要连夜乘坐夜航离开。

    她闷在围巾里点点头。

    眼睛不经意一瞥,却在下一秒看到裴砚承的手上有一道不长不短的伤口。

    伤口蜿蜒在手背,血迹已经干涸,看起来有些吓人。

    刚才车内灯光昏暗,裴砚承一直坐在暗处,她并没有注意到他受了伤。

    不止手背,连额头上也有一小处浅浅的擦伤。

    应该就是在和眼镜男交手的时候受的伤。

    察觉到她的目光,裴砚承看了眼自己手背的伤口,不以为意:“小伤而已,不要紧。”

    “伤口看起来好像很深,还是处理一下吧。”

    姚舒在酒店服务台要了些药品,坚持让裴砚承处理一下伤口。

    房间内亮着暖色调的灯,窗外霓虹闪烁,玻璃窗将一大片月色揽入室内。

    裴砚承脱下身上的大衣,姚舒眼明手快接过他的衣服,在立式衣架上端端正正地挂好。

    他停顿了下,没说什么,往单人沙发那边走。

    刚挂好衣服的姚舒几步小跑过去,赶在他坐下之前,往椅背上垫了个靠枕。

    裴砚承看她一眼。

    她乖乖站在原地不动,眼神飘忽不定,也不看他。

    坐在沙发上的裴砚承短促地勾了下唇角,垂眸开始处理手上的伤口。

    房间不大,只有一座单人沙发。姚舒半坐在地毯上,目不转睛地看着裴砚承手上的动作。

    不时给他递递东西,帮衬一下。

    作为旁观者姚舒的表情也很是丰富,一会儿眉头紧皱,一会儿抿着嘴一脸担忧。

    小姑娘本就娇小,半跪着坐在裴砚承的腿边显得更加小巧玲珑了。他略略一瞥,看着不过小小一只。

    就像是老宅里养的那只小猫,乖巧温顺地窝在他的脚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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