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0章 今日热搜:四舍五入就是告白-《和影帝捆绑热搜后我红了[娱乐圈]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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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从“情人坡”穿过去没多久,他们就回到了拍摄现场,第一幕的最后一场,是许珩演的钢琴老师和主角一起在学校的琴房弹琴。

    程予乐和许珩并排坐在钢琴前,这个琴房有些年数了,处处透露着复古的气息,阳光从旁边的窗户中斜照进来,给整室镀上了一层琥珀般的光晕。

    但程予乐看不见这些,他整个人都紧绷着,因为这是他的最后一次机会了。

    “你为什么一定要弹琴?”许珩演的老师温和地看着他,“我的意思是,你越往后走,受到的阻碍就会比别人更多。”

    失明少年的双目空洞地投向前方,嗫嚅道:“不知道……其他可以做什么。”

    他自幼不知道光的样子,也不知道纷繁的色彩,只有琴声给他打开了一条和世界交流的通道。

    程予乐能理解这种感受,对他来说,他也没有想过表演之外的其他东西。

    少年紧张地抿了抿嘴唇,试探着开口:“音乐……音乐是平等的。”

    就算他从小与常人不同,受尽了排挤,但在琴声中,他的情感可以随之沉浮,可以奔跑起舞,和其他人一样自由。

    老师的神情出现了一丝松动:“我们学校的键盘队一直是全省第一,训练的时候不可能等你一个人,不是所有的谱子都有盲谱,你如何做到学的和其他人一样快?”

    少年转向他所在的方向,认真地指着自己的耳朵:“老师,我可以听。”

    老师没说话,直接把手放上琴键,弹了几个音。

    盲人少年的手慢慢摸上键盘,几乎没有犹豫地,复刻出了刚才的曲调。

    老师看了他一眼,继续弹琴,这次速度更快,时长也更加久。

    他专注地聆听完,停了一秒,然后伸手重复了一遍,一个音都没有错。

    老师的眼神中明显也被激起了兴趣,他这次整整弹了一整页曲谱上的内容,少年的眉心蹙得越来越深,等到老师的手刚一停下,他立即抚上琴键,迫不及待般弹了起来。

    行云流水的曲调从他的指间倾泻而出,修长的手指灵活地跃动着,悠然的钢琴曲充斥着洒满阳光的室内,金灿灿的光落在琴身和少年的额发上,空气里仿佛都弥漫着蜂蜜的香气。

    一直畏畏缩缩的少年,苍白的面容上也少见地出现了慑人的神采,那是一种极致忘我的满足。

    没有人会怀疑他手下弹出的曲子,所饱含的情感会比普通人少。

    当然这只是摄像机前的观众能感受到的。

    琴房里的所有人已经被程予乐制造出的贯耳魔音折磨了一个下午,等到一声喊停,他手指立即离开了琴键,狠狠的闭了一下眼睛。

    长时间将视线固定在一个位置所带来的酸痛感猛然袭来,两行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下来。

    助理阮秋赶紧上去给他递纸巾,这一下午,一包纸巾也快用完了。

    程予乐擦完眼泪,睁开酸涩的眼睛对许珩说:“我觉得这场戏下来,我真的要看不见了,你也要被我吵聋了。”

    许珩嘴角扬起:“没事,我去天桥贴膜养你,你就在旁边拉二胡。”

    程予乐和一屋子的工作人员都被逗笑了,一边感慨,时过境迁,许珩居然也学会在片场开玩笑了。

    没有人注意到,在角落里,江锦琛一个人盯着摄像机的屏幕,忘我地反复品尝着方才获得的愉悦。

    那个人每一次流下眼泪,他的内心都忍不住随之颤抖,那场景真是极致的美,散发着毒药的芳香。

    他将每一个细节都记录了下来,回去之后就可以自己静静地品味,就像大学时期,他的镜头总是在暗处追随着那个人一样。

    那时候那个人总是走在人群的最中央,笑得自信又干净,像阳光下肆意生长的嫩绿新叶,是一切美好和纯粹的代名词。

    可是他不喜欢这样,他只想要把那枝叶折断,浸泡在灰黑色的毒药里,让那双眼睛也沾染上污浊的湿气,颤抖着坠入深渊。

    所以在程予乐的家庭出事时,他压制不住内心的狂喜,指尖都在颤抖,最终却因为他过于急切错失良机。

    他没想到他会这么难搞,现在竟眼看着他抓住了一条纤细的藤蔓,又要爬上去。

    他绝对不允许看到这样的事发生。

    下午的拍摄结束后,程予乐按照之前的约定,准备和许珩一起上门拜访丁教授。

    他在学校旁边的花店里挑了一束花,粉玫瑰为主花,搭配鼠尾草和矢车菊,看起来清新又优雅。

    他从上车就开始盯着这束花:“不会把我赶出来吧?”

    许珩看他忐忑的样子,觉得好笑:“你怎么紧张得像去表白?”

    程予乐深呼吸了一下:“比表白还紧张,简直就像拱了人家的白菜,然后去暴怒的丈母娘家提亲。”

    莫名当了一次小白菜的许影帝:“……”

    等终于到了丁教授家楼下,程予乐又开始犹豫着不敢敲门,只能观察这栋优雅的白色房子,它是丁教授的爱人,著名建筑家纪元鹤亲自设计的,他记得还上过电视。

    许珩看他这样子,直接走上前替他叩响了门。

    门是保姆开的,然后丁教授走出来,披着羊绒披肩,白发卷得十分精致。

    程予乐赶紧把花递过去,眼神隐隐含着忐忑:“丁教授好。”

    丁香向来严肃的脸上也泛起一丝慈祥的笑,接过花束:“算你这孩子还能想起来看看老师,进来吧。”

    熟悉的语气让程予乐心里一暖,进屋后他们坐在沙发上,保姆端来了咖啡。

    “看起来还是和以前一样。”丁教授端详了他一番,点评道。

    “教授也和六年前一点变化也没有。”程予乐赶紧抓紧机会拍马屁。

    这话果然对任何年纪的女性都适用,丁教授脸上慈祥的笑更加深了:“还是你会说话,不像许珩,前两天还劝我预防老年痴呆。”

    程予乐差点被咖啡呛到,诧异地瞄了一眼许珩,没想到他在老教授面前,也敢这么说话。

    许珩回了他一个无所谓的表情。

    “听许珩说,你一直不敢来见我?”丁教授注意到他俩的眼神交流,笑盈盈地问。

    程予乐偷偷瞪了一眼许珩,没想到他这个都说。

    “冤枉啊,”许珩含着笑辩解,“我只是说他要做一下心理建设。”

    丁教授的神色忽然严肃起来:“予乐,其实应该是老师不敢见你,那时候把话说得太重了。”

    程予乐没想到老师会向他道歉,吓得赶紧放下杯子:“不会,您说得很有道理。”

    “是我想问题太理想化了,后来我才意识到。当时我自以为放下面子,向赵导推荐你,你却拒绝了他,气得我把元鹤留下的花瓶都失手打碎了,”她低头抿了口咖啡笑了笑,“但那部片子筹备了一年半才完成,你当时等不了那么久,拒绝也是合理的。”

    “当年辜负了老师的一番好意,我一直很愧疚。”

    “你不用对任何人愧疚。”丁教授忽然看着他的眼睛,温柔而笃定地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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