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18 章-《清寥记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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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宏煜踩着马凳踏入车轿,意儿紧随其后,落了坐,忽闻他道:“你离那么远做什么,本官是洪水猛兽吗?还是赵大人也信男女大防那一套?”

    意儿听他语气讽刺,下意识便出言回顶:“该避嫌还是得避嫌,否则搞不好又招来误会,以为我对知县大人有意,唉,那就不好了。”

    宏煜当即倾身而来:“你没完没了了是吧……”

    说话间宋敏和梁玦上车,他生生顿住,瞪着她,坐回原位,胸膛起伏。

    意儿吓一大跳,心乱如鼓,不由倒吸一口凉气,佯装镇定地撇撇嘴,别开脸去。

    马车起了,四人坐定,梁玦瞅着各自备下的贺礼:“礼品盒子都一样,分不清谁是谁的了。”

    宋敏笑道:“那知县大人要吃亏了,我们只送几匹布料而已。”

    梁玦斯文道:“正巧,我们也是,省得落下话柄。”

    宏煜半磕着眼皮望向意儿:“听闻李府前些日子抬了十几扛谢礼送到县丞大人院中,来往热络,这会儿又何必故作生疏呢。”

    意儿撇撇嘴:“谢礼全都原封不动地退还了,大人慎言,私相授受的罪名下官可担不起。”

    宏煜扫过一眼,很轻地笑了笑。

    梁玦懊悔自己知道太多,此刻如坐针毡,不由得清咳一声,掀开帘子:“今日天气真好。”

    宋敏闻言望去,看见阴沉沉的几缕云,将雨未雨,她点点头:“嗯,是很好。”

    不多时,马车行至李府门前,梁玦下车,望着眼前迎来送往,热闹哄哄,不禁尴尬道:“人家的贺礼都是抬进去的,咱们这个瞧着实在有些寒酸。”

    话音刚落,宏煜大步下来,看也不看他:“这位小哥,你会不会说话?本官是清介廉明,俭朴端正,什么寒酸?”

    梁玦笑起来:“大人若称得上俭朴,那我等岂非乞丐了?”

    “我等?”宏煜打量眼前三人:“你何时与她们这般亲厚,我竟一无所知。”说罢转向意儿:“赵大人果然厉害,本官佩服。”

    梁玦被噎了下,正欲解释,管家却迎了过来,他与宋敏将贺礼和礼目送上,再抬眼时宏煜和意儿已步入府内,被李家父子和一群乡绅老爷簇拥而去。

    宴席摆在大厅,戏台也已搭好,此类酒宴实则多半是借着孩子的名义聚会交际,走动关系,眼下尚未正式开席,嘉宾们纷纷离座,都来向知县和县丞敬酒。宏煜心情欠佳,懒得应酬,连酒杯也没举,倒是意儿替他挡了几下,盛情难却。

    待戏台开唱,人群散了,各回各位,意儿低声对宏煜道:“我并没有笼络你的刑幕大席,梁先生近日常去我那儿闲坐,我也不知缘故。”

    宏煜捻着杯子闲转,似笑非笑道:“怕是你那儿有人给他灌迷魂汤了吧。”

    意儿皱眉:“别说得这么难听,我猜他大概是看上阿照了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?”宏煜转过头来:“我觉着,他应该是看上宋先生才对。”

    “敏姐?不会吧?”

    宏煜双眸微动,黑沉沉盯着她:“你不信?我们不妨打个赌,猜他究竟钟情于谁。”

    意儿警惕,问:“赌注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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