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章 合婚-《夜行歌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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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白凤歌侧过头,忽然开口:“敢问君小姐——”

    “翩跹虽是我义妹,实如至亲手足,今日嫁入谢府喜得良配,既了结谢三公子苦恋,又成就西京扬州一番佳话,真是无上幸事。”君随玉轻巧地打断了问话,客套有礼地回应。

    白昆玉笑得有点发苦:“君公子说的是,莫说敝府当年曾蒙恩惠,即使冲着两家的交情,白家也是诚心恭贺,失礼之处望请海涵。”

    “多谢白公子盛情。”

    君随玉莞尔一笑,前一刻闯了大祸的小狗乖乖地趴在臂间,圆溜溜的黑眼瞪着白凤歌,不满地呜了几声,他轻拍了拍雪白的长毛,转身而去。

    白凤歌失神地落泪,被兄长无言地带了出去。

    远处的蓝鸮墨鹞对望一眼,松了口气。

    银鹄、碧隼对着的却是另外一个人。

    “殿下?”碧隼皮笑肉不笑。

    赤术仿佛有些怅然:“果然是她。”

    “听说殿下行将回国,居然不忘送来贺仪,实在难得。”银鹄抱臂调侃。

    赤术自是明白其间的提防试探,笑了一下,叹口气:“我只好奇什么样的女人能胜过她,令谢公子改弦更张,原来还是旧人。”

    “未想区区小事竟让殿下如此关切。”碧隼挖苦。

    “不是已经有烟容?”银鹄打量对方的神情,瞧出几分失落,“老大问过了烟容,答应让她随你回龟兹。”

    据说一次街头偶遇,赤术邂逅了烟容,一番苦追终于打动佳人,恰好龟兹王遣使携重礼上下打点凿通了关节,朝廷许可赤术启程归国,不日将离中原。

    “我以为……”赤术没说下去。

    银鹄心照不宣地笑笑,已是了然洞悉。

    烟容的相貌或许曾有三分相似,此刻却如云泥之别,不见还好,一见必定是惆怅万分。

    “殿下还是及早回龟兹安定大局。”到底同为天山所出,也希望那般温柔的女子有个好归宿,银鹄难得地劝,“请殿下善待烟容,亏差了主上可会不高兴。”

    赤术点了点头,不曾再说一句。

    握起的掌心内,一粒浑圆的明珠悄悄泛着微光。

    坐在喜床上等了又等险些睡去,终于等到了笑闹的杂声,醉醺醺的人被几个兄弟扶进来放在了床上。

    等人都散去,她倒了一杯茶,刚走近手腕被人一带,整个扑上了强健的胸膛,茶杯跌落红毯,俊颜笑吟吟地望着她,明亮的眼睛一无醉色。

    “你没醉?”身上明明有浓重的酒气。

    “不过是装装样子,这么好的日子我怎么舍得醉。”拥着玉人翻了个身,替她取下沉重的凤冠,黑发如水披散,红衣丽颜清艳照人,一时看得痴了。

    华宴仍在继续,乐声不断哗笑喧阗,红烛高烧丝幔低垂,盛装浅笑的佳人在怀,竟像是梦中的场景,多年追逐一朝得至,竟忘了言语。

    修长的手捧着娇颜,笑容越来越盛。她愣愣地望着亮如星辰的眼眸,渐渐红了眼眶,抬手解开束冠,漆黑的长发相混,缠绵纠结难分,纤指挑出一缕打了个结,温柔羞涩地一笑。

    结发为夫妻,恩爱两不疑。

    欢娱在今夕,嫣婉及良时。

    龙凤花烛静静燃烧,映照着案上一对空空的酒杯。

    夜色深浓,春意盎然,鸳鸯帐内自有情致无边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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