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0章 我就是有病 “你们学校校花不是你吗?”-《天台见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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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第二天下午放学,    许愿和原曜被“押送”着去了校广播站。

    他们一进广播站里去,好多下课了该休息的同学都不休息了,    围在班级广播器下等着听。

    高三的优等生念检讨,可以说是百年难遇。

    白条更损,领了一拨游泳队里高一高二的小学弟到广播站门口守着,年级组长怎么骂都骂不走他们。

    年级组长还是有点犯怵,毕竟这群小崽子也日益长大,个个都比他还高了,    不能太得罪,高考完领毕业证那天打老师的新闻多得是,做事做得太过,保不齐这种事哪天就发生在自己身上。

    “咳。”

    原曜天生自带一种沉稳的气质,    半点不怯场。他清了清嗓子,    调试了下话筒,    流利地把检讨书念了一遍。

    他从翻墙的前景讲起,    再讲到翻墙的地点,最后讲到领了一袋子广西特产回学校,为了凑字数,    他还把什么特产都说得清清楚楚,    跟报菜名儿似的,    惹得围在门口的学弟们阵阵发笑。

    那些笑都是憋在嗓子囔沨眼的,卡鸡毛了。

    白条见年级组长转身过来要收拾他们了,于是先发制人,怒斥道:“笑什么笑,有什么好笑的?注意素质!”

    许愿半掩着嘴,    憋笑憋得很辛苦。

    原曜表面仍旧维持着镇定,    并与许愿继续保持兄友弟恭的友好状态,    念完后挪开凳子,对许愿做了个请的手势。

    手上的稿子是原曜改过的,理由编得很牵强:因为原曜跑下楼的时候踩到了许愿一脚,所以许愿追着要去干架。

    昨晚两个人想出这个理由之后,许愿问,那学校不会再给我追个寻衅滋事吗?原曜哼一声,说又没打起来。

    况且,你打得过我吗?

    说完他还故意逗许愿,朝人晃笔。许愿抬手抄起沙发上的抱枕,要和原曜决一死战。

    “我一定好好改正,下次绝不再犯。检讨人,许愿。”许愿深呼吸一口气,坚定宣誓,整个校园都回荡着他清脆的嗓音。

    他念完,在旁边监督的主任们散开,说许愿原曜你俩把检讨贴到年级公示栏上去。原曜没鸟他们,抬手接过许愿的检讨书,准备一块儿贴了。

    白条还在门口喊,“卧槽真贴?那你得找个好位置,这检讨书一贴要贴一年的,明年你的喜报也可以贴在旁边!”

    广播站站长是高二的学弟,长得挺好看,戴个枪色眼镜斯斯文文的,学校里不少人认识他。

    一见那些什么主任啊老师的都走了,许愿抱着胳膊,走到站长学弟旁边,问他,能让我加入吗?小学弟脸一红,点头答应下来。

    于是,许愿就靠着念检讨的那一口流畅、标准的普通话,“走后门”进了广播站。

    为此邱宁还专门来了趟一班笑话他,说有些人打脸真是快啊,才说了没什么劲儿,转头就加入组织了,怎么,不想带我玩?

    许愿说没有,就是觉得广播挺好玩的。想要说什么,都听得到。

    一整天,许愿都不太能控制得住自己的思维。

    他在回想昨晚自己琢磨出来的惊悚结论。

    我喜欢原曜?

    我有病吧我喜欢他。

    我喜欢谁不好啊我喜欢他?

    再扒着脑袋思考一会儿,许愿又觉得。

    对,我就是有病。

    要怪就怪,

    年少的喜欢来得太快。

    雨水打落院里的芭蕉,再大的叶片都接不住倾盆的雨,羞得许愿抬不起头来。他在懵懵懂懂间总算明白,邱宁说的“开窍”原来是这种感觉。

    一个人的神思、情绪,连带记忆,都被另外一个人所牵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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