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9章 公交车惨案 “我们不是友谊了哦。”-《天台见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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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哈??

    李淳听得伸长脖子眯眯眼,一脸问号。

    这是重点吗?

    今晚守着他们上晚自习的是物理老师,是一个挺好玩儿的中年男人,常年拿个保温杯在学校里转悠,有当班主任的本事但就是宁死不从,据说当年拒绝年级组安排的理由是想永葆青春。他还经常说,教完你们这一届我就要下海经商咯,结果这句话每一届都听过。

    物理老师拿着一沓试卷在教室里来回走动,说卷子问题太多,他不想改了,从前往后依次发下去吧,前后桌交换试卷,互相批阅,答案写在黑板上,有问题自己解决,解决不了再上来问我。

    说完,他点了班长的名,“舒京仪,上来抄答案。”

    “好的老师。”和许愿一样倒霉的班长拿过粉笔,背对着同学们抄黑板字,被簌簌而落的粉笔灰呛得咳嗽。

    物理老师宣布这一规则后,许愿认真地从第一排数到自己这儿,确认了一遍,他的卷子是给原曜改的。

    如果错得太多会不会被骂啊。

    放眼望去,教室里所有前桌都转头向了后桌,两个人一起趴在一张桌子上划勾,唯有他和原曜这最别扭的一对没什么动静。

    许愿怕那种喜欢的氛围太明显,明白人一眼看穿。

    李淳在给红笔换替芯,瞥了眼许愿,压低嗓门,说:“你怎么了,他不搭理你?要不我俩换换?改个卷子又不会中毒,不至于嘛。”

    许愿递白眼给他:“……不用。”

    他以最快的速度把卷子给了原曜,再抽走原曜的卷子,镇定下心神,对照着黑板上舒京仪写的答案把卷子改了。

    二十分钟后,一套题改完,原曜错的地方一只手都数得过来,许愿自叹不如,他基本功练得扎实,实在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差了点火候。

    许愿半侧身,露出藏在卫衣帽子下的一只白净耳朵,胳膊朝后伸过去,指尖捻着试卷的纸张,小声道:“喏,这是你的,改好了。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

    原曜叠好许愿的那张试卷,搭在许愿肩膀上,手指指缝夹着纸张,敲了两下,“你的。”

    纸张锋利的边缘划过许愿的脸庞,又酥又痒,像猫爪在挠他。

    试卷到手,上面的笔迹勾画工整,不太看得出是学生改的,用舒京仪的话来说,原曜写字好看,随便潦草地写几个都像老师才能写出来的字。

    试卷的空白处,有一排用铅笔写的字迹:

    ——家里天台等我

    坦白了家庭情况,原曜也默认让许愿跟在后面。

    六中门口人潮涌动,许多接孩子的家长望眼欲穿,眼神中是原曜没见过的殷切。

    收到生日礼物后他和姜瑶联系过,姜瑶说等你爸执行完任务回来再说吧。姜瑶再婚了,虽然还没有小孩,但原曜也明白她的顾虑。原曜说好,妈等我来看你。

    两个人双手插兜,从人群中穿过,他们表面没有太多交集,前后隔了个二三十米,一前一后地往公交站走去。

    原曜上了公交车,许愿便也跑着去上车,三步并作两步,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到原曜身边。

    两个人并肩坐在双人座上,校服又是同款,还互相瞪着对方,一看就是关系好得不得了的。

    车上的车窗全部是打开的,冷风对穿而过,吹得许愿好不容易晾干的发稍发凉,下一秒快要结出冰棱。冬泳这种项目果然不适合他,这都是非人类才做的。

    原曜望着坐到身边来的人:“……”

    他眼睛长得好,威慑、有穿透力,看人的时候总是有审视的意味,像天生的上位者。许愿常在这种眼神下喘不过气来,却在今天看出了一种单纯的温柔。

    迎上原曜的眼,许愿把打底衫立领立起来遮住脖子,声音闷在口罩里。

    他说:“我都不怕,你怕什么?怕我也被报复?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强啊,我好歹也挺有劲儿的,小时候学过跆拳道的。你怕被报复第二次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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